关于婚姻,大家总是和爱情分割开来,就连张爱玲都说“婚姻是合法的长期卖淫。” 貌似婚姻的形式是合法的,但其实质并非高尚、圣洁,更无法和爱情相提并论,爱情是精神的高度契合,而婚姻是生活方式的彼此融合与习惯而已。 很多人都说两个人的长期稳定婚姻关系,就是一起生活久了,经过磨合与接纳,不论生活习惯还是情趣爱好甚至是做事方式,都形成了两人都接受的方式。经过时间的变迁,即便是感情淡化了,双方也会因为生活的实际需要,而选择继续在一起,因为分开的成本太高了。 而上文中说到的婚姻关系,就是张爱玲口中所说的,“合法的长期卖淫”,只不过卖淫是按次数来结算嫖资,但是婚姻关系却是用一生来付而已,不在乎这眼前的某次。 如果婚姻的本质是这样的不堪,我为何要去折腾,所以一直以不婚主义标榜自己,直到最近,我的观点才有了转变——张爷爷去世了,而我,很伤心。 邻居家有一对老夫妻,张爷爷和王奶奶是解放初期的大学生,在那个时代,他们绝对是高级知识分子,属于社会的上层,而老两口的子女很少,孙子孙女又长期不在身边,所以老两口从小就对我很好,当我是亲生孙女。 在我的印象里,爷爷话很少,奶奶很慈祥。 原本但他们好像很少同时出现,大概是因为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,小时候特别不懂事的以为他们也是传统封建的包办婚姻,没有太深的感情,直到爷爷按照我们回族习俗下葬的前一天晚上,我和妈妈也以子孙后辈的身份整夜陪在清真寺,听到王奶奶拉住我妈妈的手说的话,我才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想法有多幼稚。 张爷爷走了,王奶奶并没有大哭大闹,而是很平静,但是一只在反复的说,张爷爷临走前,想吃王奶奶拿手的葱油饼,但奶奶当时考虑会不好消化,就没做,结果张爷爷当天晚上就离开了人世。王奶奶特别后悔,觉得爷爷临死之前想吃的东西,她都没有帮他完成。而爷爷很喜欢他买的那些皮鞋,但奶奶总是节约勤俭,不让他穿,让他穿破了旧鞋在换新的。可是这么多新鞋,张爷爷没穿就撒手人寰了。所以王奶奶一直在说,自己有多后悔,有多对不起他… 王奶奶在那里断断续续还说了很多,没有一句关于我爱你,也没有渲染夫妻几十年的感情,而全部都是些生活的琐碎,因为太琐碎,以至于我已经记不清王奶奶说了什么,详细的已经记不太清了,只记得,那时候看着王奶奶红肿的双眼和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,王奶奶说着,我哭着,不知道在哭什么,但就是被感动,很感动。 于是,一直恐婚的我突然发现,也许这才是婚姻,或许这就是爱情。也因王奶奶和张爷爷,我真正第一次的第一次对婚姻有了期待和憧憬。
看到过很多因婚姻而产生的不幸,现在仔细想来,也许并非因为婚姻本身的性质而给结合的两人带来不幸福,只是因为结婚的两个人不懂婚姻的真正意义。 老人说,结婚之前没见过面,但仍然过好了一生,因为其实婚姻就是相互适应、包容和迁就的过程。如果不能做到,就难以幸福,婚姻就容易亮起红灯,导致分道扬镳。 也许婚姻就是张爷爷和王奶奶这样:爱上一个人,发誓与之白头偕老。然后一起生儿育女,每天朝夕相处,天天回家,抚养着儿女慢慢成长,随着时间流逝,看彼此青丝变白发,皱纹爬上面庞,一同经历身边人的来来往往,一起变老。
|